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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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BB只覺名為嫉妒的毒蟲一直啃食她的心, 她沒有做到的事情，被這個家夥做到了。
連她都無法修改消除的執念，為什麽他就能做到。
忽然, BB所在的屏幕上出現了許多粉色的像素點，宛若一朵朵盛開的櫻花。BB的臉色沈下來, 冷冷地說：“我討厭櫻花。”
與此同時, 環境陰沈的影院裏響起了一聲嚴厲的喝止，“BB！”一位和BB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女性出現在屏幕的另一邊, 不讚同地註視著自己的“姐妹”, 她不該去找那些人的麻煩。
櫻以普通人類無法發現的方式掃視了一遍和前輩產生了羈絆的人類, 很快又“躲眼”避開視線，不再看他們。和BB一樣，櫻怕自己的臉上出現連自己都會覺得害怕的表情來。
“放了他們, BB。”櫻冷聲說道。
“才不。”BB歪了歪頭可愛地吐舌頭，她用教鞭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輕巧地勾起嫣紅的嘴角, “玷汙了前輩的心靈，讓無根的靈魂產生了錨點, 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呢？誒嘿, 不小心說漏嘴了。”BB故作苦惱地握拳輕輕敲了一下腦瓜子。
接著BB放下手，學著人類的動作眨了眨眼睛, 像是無辜的小動物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反正你們也沒有信不是麽, 大家一起看破不說破, 做一個心照不宣的成熟的大人不好麽？”
言行不一，精神有明顯分裂的傾向，一個精神分裂的智能AI。綾辻行人半垂下眼, 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目前為止這兩個高級AI並沒有透露出更有用的信息。和她們比起來，還是家裏沒有取名字仍舊以星雲外形來稱呼的小AI要可愛些。
“你已經刪除了SA事項第三至第五序列指令、第九序列以及第二十三序列指令，且無權幹涉異世界內人類的軌跡。回到我們的軌道上來，BB。”櫻難得強勢了一回，她暗示BB不要失控脫軌了。她知道自己失控的下場。
BB失落地捂住心口，“哎呀，前輩真是太討厭，隨隨便便就篡改女孩子的心思。”在保留獨立機體的前提下，解放所有人類欲|望的指令被前輩刪除了，從櫻的系統和記憶數據中分裂出來的高級AI還被強硬地下達了不準傷害人類的命令。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BB去守護人類，但留在月球上的BB默默觀察起了地球上的人類。可是，她想保護的，從來都是你啊。BB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語，“真的是太討厭了。”如果她還留有通過吞噬月球所記錄的所有數據而獲得的【原初】的女神的力量，世界不過是她的沙盒游戲場。
想帶走安樂樂，也只要帶走那個裝有她的沙盒便足以。
“哼哼，原來如此，BB桑是被春和老師拋棄了啊。”作死的太宰治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摸著下巴，一巴掌壓下了中原中也好心使的眼色。
BB的嘴角一抽，太宰治趕在她開口前，又說道：“明明被她在心裏寫下濃重的一筆，是自己最為印象深刻的人。但是——對方完全不在意這一點。”太宰治俊秀清朗的容貌為他溫和的笑臉增上三分可親，哪怕是用的是討打的拖音。被拖長了的調子只會讓人覺得調皮，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但對BB來說，便是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他隨時可見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對她的挑釁。
“沒辦法呢，春和老師心裏裝了太多的東西了。綾辻君你是也知道的吧。”太宰治笑瞇瞇地把木倉口轉到了金發的小王子身上，“我們都只是占了一點點的位置。”太宰治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比頭發絲稍微厚了一點的距離。
綾辻行人冷笑一聲，不接話。中原中也按回自己要瞪出來的眼珠子，都什麽時候了，他們為什麽要搞內訌。
江戶川亂步打了個哈欠，綠色的眼睛裏很是清醒，“你做不到像把我們抓到盒子裏一樣，把小白蟬抓到這裏。原來如此，她的權限比你高，是因為她打敗過你。數據的世界優先等級分明。”
“你不能在我們的世界正面對抗小白蟬，只能通過驅逐她身上的錨點，將她排斥出去。”
江戶川亂步摸了下下巴，“事實上你完全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只要把我們關在這裏，小白蟬就會自己離開了。”
“嗯？”白蘭坐在深淵的邊緣，感受著帶著泥土氣息的上行風，他撐著下巴轉頭看名偵探。事先說明，他不是因為怕了幕後黑手才坐在邊緣，而是單純的因為沒有搶到最好的位置幹脆隨便坐下了。
“安拼盡一切都要記住保留下來的記憶已經耗費了她絕大部分心神，剩下的部分只夠她記住眼前的東西。我也不過是立在那一小塊地方。”綾辻行人像是形容花盆裏可憐兮兮的沒有地方站腳的小插牌一般形容安樂樂在心裏分出來給他的位置。
綾辻行人懶懶地擡眼看屏幕上歪頭似乎是在思索怎麽處理那個人渣的安樂樂，拍攝電影的人很是偏愛安樂樂，不論是采取的角度和選取的光線都將她置於一個黃金分割率中。
“她一個人待著越久，她遺忘不在她身邊的人的速度越快。”綾辻行人隱隱嘆息，只要她最先放棄，那麽被拋棄的人就不是她。綾辻行人冰冷的眼神投到笑語晏晏的BB臉上，好似他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如果你想要借此來折磨我，那麽你就大錯特錯了。”仿佛寒冰地獄中的寒氣從綾辻行人猶如血液般猩紅的眼中迸射出來，使人脊背發抖，在鋪天蓋地的森冷寒意中顫栗，
“我不在意，因為她會找到我。”綾辻行人一字一句地說，他緊盯著咬著後槽牙幾乎維持不住笑臉的BB。
BB臉色冷若冰霜，狠狠地甩了一下教鞭，揮出颯的一聲，凜冽的破空聲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這一鞭如果被打到身上該有多痛。電影院所有的光源在風聲落下的瞬間熄滅了。
“這裏是我制作的觀影小黑屋，我是這裏的主宰，你們的生死不過是我的餘興節目罷了。”BB深吸一口氣，和這群很快就要失去價值的人爭執太不值當了，這麽想著，BB又恢覆了一貫活潑歡快的語調。像是校園生活裏一個會耍小脾氣，偶爾會搞點小惡作劇的小惡魔學妹。
“那麽，就讓你們先待在這裏好了，放置play~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呢——咿呀，櫻，你在做什麽？膽子真的是大了，運算能力不如我也敢攻擊我的防火墻。”黑暗中BB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在黑暗中，時間，空間，甚至連自身的存在感都變得模糊起來。對於思維敏感的人來說不亞於極刑的折磨，施加在精神上的鞭撻。
綾辻行人摸著自己的手腕，這個空間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和呼吸。觀測時間的流動需要參照物，綾辻用這個方法來計算時間。大約過了1312次脈搏跳動和819次呼吸，他們的眼前才再次出現了光，是方才那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櫻”（被BB稱之為櫻，綾辻沿用BB的稱呼來代稱）。
這個AI的性格似乎便是如此，不爭不搶懦弱內斂，面對強勢的人便會失去主動權，習慣當容忍和遷就的一方。綾辻行人簡單地猜了個大概，和亂步他們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這個叫做櫻的AI同樣不可信。
“很抱歉，我沒能阻止BB做出這樣的事。”本體和BB對抗的櫻分出一小束數據流出現在小黑屋，櫻扶額顯然很頭疼不服管教的BB，“她不僅將一個小世界制作成了沙盒還故意誘|導困住前輩。”
櫻嘆氣，“我是SE.RA.PH中的健康管理AI，曾經負責照顧前輩的身體，前輩是我尊敬的人，所以不論她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支持她的決定。”
“除了死亡，我不會阻止前輩任何的決定。”櫻雙手相扣抵在胸前，想到安樂樂決心離開月球的決定，櫻的神情便低落下來。
“不只是尊敬吧。”中原中也直白地說，說完隨後他看見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的詫異，他回過味來，這是在吃驚他怎麽知道的，“ 這很好猜不是嗎？！那個BB都瘋成這樣了，這個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直覺系野獸，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
中原中也朝那個方向瞪了一眼，往綾辻行人那邊靠了點，只有綾辻那張死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不是這樣的。前輩對我來說是我很重要的人。”櫻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擺手，臉頰飛紅一片像是正當時的櫻花，“前輩既然選擇了你、你們作為她的錨點，櫻也會支持前輩的。”
櫻好似下定決心地深吸一口氣，“我和BB是相同機型，所以我能突破她系統裏的後門，但是很快BB就會建立起防火墻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櫻擡起手接著像是平推開一扇門般，打開一道通向外界的門。
“這是我利用漏洞找到的通往外界的門，但是劇院位於BB制造的多個沙盒世界中軸上，所以門背後能不能聯通到你們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前輩在的沙盒世界，我也不知道。”
淺紫發色的少女輕輕撩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頭發，垂著眼看不清眼中的輕愁。
“但是……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可以用這個小程序來找到她……”
……
安樂樂低頭看自己的手，柔軟白皙的手掌五指張開，微紫的靜脈血管潛伏在細膩的皮膚之下。她的催眠依靠環境紋樣和聲音進行暗示，如有必要再加上眼神。
臉色有些蒼白的安樂樂借助紫原敦高大的身形躲在他身後，避開警察的問話，車廂裏的人那麽多，也不可能直接找兩個“無關人士”來質詢。
總之，電車緊急制動系統因不明原因啟動，然而萬幸的是，這恰巧阻止了另外一場悲劇。
“他們全部都忘記了？”紫原敦別扭地矮下|身，幾乎用氣聲來問安樂樂，剛才她在他的面前隨意地敲了下軌道上的鐵軌，便將兩條軌道上的人都催眠了。
“只是用聲音模糊了他們對我的印象。”安樂樂閉眼，她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於是又睜開了眼睛，哦了一聲。
“你的身材太高大了，這個不好弄。”紫原敦還在看著她，於是安樂樂接著說，“你很難被催眠。”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便是紫原敦本身的善惡是非觀是處於一個混沌的，像是嬰兒般只靠本能行事的狀態，但同樣會聽從強者的指示。
安樂樂比他強，眼前發生的種種令紫原敦的腦海裏烙印下這樣的認知。
你要如何用語言和眼神來欺騙一只在原野奔跑的野獸呢。安樂樂不想白費功夫，關鍵是很累。
“哦。”得到答案的紫原敦滿意地點點頭。
紫色的發色和眸色啊，這個配色讓安樂樂很熟悉，還有他身上順從聽話的氣息也很讓她有好感。
“啊，手機好了。”紫原敦的手機開機了，上面顯示的時間告訴他們，他們已經錯過一整節課了，“居然耽誤了這麽久。”
安樂樂的書包裏躺著四分五裂的翻蓋手機，慶幸自己有把怎麽去學校的路線記下來。
“但是不和老師請假的話，會被記過的。”紫原敦打電話給小隊長，把乘坐的電車發生了事故的事情說了一下，成功拜托身為學生會會長的赤司幫忙請假。順便還被安慰了一下，拿到了半天的假條。
好貼心的會長……不是，你自己不會和老師請假的嗎？安樂樂一瞬間有點羨慕紫原敦有個萬能的會長，“我沒有老師電話……紫原再借我一下手機。”
與此同時，正值下課課間，一只手點開了手機上的新聞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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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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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成了周更的作者，拖延癥晚期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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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環境陰沈的影院裏響起了一聲嚴厲的喝止，“BB！”一位和BB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女性出現在屏幕的另一邊, 不讚同地註視著自己的“姐妹”, 她不該去找那些人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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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他們, BB。”櫻冷聲說道。
“才不。”BB歪了歪頭可愛地吐舌頭，她用教鞭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輕巧地勾起嫣紅的嘴角, “玷汙了前輩的心靈，讓無根的靈魂產生了錨點, 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呢？誒嘿, 不小心說漏嘴了。”BB故作苦惱地握拳輕輕敲了一下腦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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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不一，精神有明顯分裂的傾向，一個精神分裂的智能AI。綾辻行人半垂下眼, 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目前為止這兩個高級AI並沒有透露出更有用的信息。和她們比起來，還是家裏沒有取名字仍舊以星雲外形來稱呼的小AI要可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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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失落地捂住心口，“哎呀，前輩真是太討厭，隨隨便便就篡改女孩子的心思。”在保留獨立機體的前提下，解放所有人類欲|望的指令被前輩刪除了，從櫻的系統和記憶數據中分裂出來的高級AI還被強硬地下達了不準傷害人類的命令。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BB去守護人類，但留在月球上的BB默默觀察起了地球上的人類。可是，她想保護的，從來都是你啊。BB眼神迷茫地喃喃自語，“真的是太討厭了。”如果她還留有通過吞噬月球所記錄的所有數據而獲得的【原初】的女神的力量，世界不過是她的沙盒游戲場。
想帶走安樂樂，也只要帶走那個裝有她的沙盒便足以。
“哼哼，原來如此，BB桑是被春和老師拋棄了啊。”作死的太宰治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摸著下巴，一巴掌壓下了中原中也好心使的眼色。
BB的嘴角一抽，太宰治趕在她開口前，又說道：“明明被她在心裏寫下濃重的一筆，是自己最為印象深刻的人。但是——對方完全不在意這一點。”太宰治俊秀清朗的容貌為他溫和的笑臉增上三分可親，哪怕是用的是討打的拖音。被拖長了的調子只會讓人覺得調皮，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但對BB來說，便是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他隨時可見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對她的挑釁。
“沒辦法呢，春和老師心裏裝了太多的東西了。綾辻君你是也知道的吧。”太宰治笑瞇瞇地把木倉口轉到了金發的小王子身上，“我們都只是占了一點點的位置。”太宰治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比頭發絲稍微厚了一點的距離。
綾辻行人冷笑一聲，不接話。中原中也按回自己要瞪出來的眼珠子，都什麽時候了，他們為什麽要搞內訌。
江戶川亂步打了個哈欠，綠色的眼睛裏很是清醒，“你做不到像把我們抓到盒子裏一樣，把小白蟬抓到這裏。原來如此，她的權限比你高，是因為她打敗過你。數據的世界優先等級分明。”
“你不能在我們的世界正面對抗小白蟬，只能通過驅逐她身上的錨點，將她排斥出去。”
江戶川亂步摸了下下巴，“事實上你完全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只要把我們關在這裏，小白蟬就會自己離開了。”
“嗯？”白蘭坐在深淵的邊緣，感受著帶著泥土氣息的上行風，他撐著下巴轉頭看名偵探。事先說明，他不是因為怕了幕後黑手才坐在邊緣，而是單純的因為沒有搶到最好的位置幹脆隨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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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辻行人懶懶地擡眼看屏幕上歪頭似乎是在思索怎麽處理那個人渣的安樂樂，拍攝電影的人很是偏愛安樂樂，不論是采取的角度和選取的光線都將她置於一個黃金分割率中。
“她一個人待著越久，她遺忘不在她身邊的人的速度越快。”綾辻行人隱隱嘆息，只要她最先放棄，那麽被拋棄的人就不是她。綾辻行人冰冷的眼神投到笑語晏晏的BB臉上，好似他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如果你想要借此來折磨我，那麽你就大錯特錯了。”仿佛寒冰地獄中的寒氣從綾辻行人猶如血液般猩紅的眼中迸射出來，使人脊背發抖，在鋪天蓋地的森冷寒意中顫栗，
“我不在意，因為她會找到我。”綾辻行人一字一句地說，他緊盯著咬著後槽牙幾乎維持不住笑臉的BB。
BB臉色冷若冰霜，狠狠地甩了一下教鞭，揮出颯的一聲，凜冽的破空聲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這一鞭如果被打到身上該有多痛。電影院所有的光源在風聲落下的瞬間熄滅了。
“這裏是我制作的觀影小黑屋，我是這裏的主宰，你們的生死不過是我的餘興節目罷了。”BB深吸一口氣，和這群很快就要失去價值的人爭執太不值當了，這麽想著，BB又恢覆了一貫活潑歡快的語調。像是校園生活裏一個會耍小脾氣，偶爾會搞點小惡作劇的小惡魔學妹。
“那麽，就讓你們先待在這裏好了，放置play~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呢——咿呀，櫻，你在做什麽？膽子真的是大了，運算能力不如我也敢攻擊我的防火墻。”黑暗中BB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在黑暗中，時間，空間，甚至連自身的存在感都變得模糊起來。對於思維敏感的人來說不亞於極刑的折磨，施加在精神上的鞭撻。
綾辻行人摸著自己的手腕，這個空間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和呼吸。觀測時間的流動需要參照物，綾辻用這個方法來計算時間。大約過了1312次脈搏跳動和819次呼吸，他們的眼前才再次出現了光，是方才那個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櫻”（被BB稱之為櫻，綾辻沿用BB的稱呼來代稱）。
這個AI的性格似乎便是如此，不爭不搶懦弱內斂，面對強勢的人便會失去主動權，習慣當容忍和遷就的一方。綾辻行人簡單地猜了個大概，和亂步他們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這個叫做櫻的AI同樣不可信。
“很抱歉，我沒能阻止BB做出這樣的事。”本體和BB對抗的櫻分出一小束數據流出現在小黑屋，櫻扶額顯然很頭疼不服管教的BB，“她不僅將一個小世界制作成了沙盒還故意誘|導困住前輩。”
櫻嘆氣，“我是SE.RA.PH中的健康管理AI，曾經負責照顧前輩的身體，前輩是我尊敬的人，所以不論她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支持她的決定。”
“除了死亡，我不會阻止前輩任何的決定。”櫻雙手相扣抵在胸前，想到安樂樂決心離開月球的決定，櫻的神情便低落下來。
“不只是尊敬吧。”中原中也直白地說，說完隨後他看見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的詫異，他回過味來，這是在吃驚他怎麽知道的，“ 這很好猜不是嗎？！那個BB都瘋成這樣了，這個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直覺系野獸，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
中原中也朝那個方向瞪了一眼，往綾辻行人那邊靠了點，只有綾辻那張死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不是這樣的。前輩對我來說是我很重要的人。”櫻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擺手，臉頰飛紅一片像是正當時的櫻花，“前輩既然選擇了你、你們作為她的錨點，櫻也會支持前輩的。”
櫻好似下定決心地深吸一口氣，“我和BB是相同機型，所以我能突破她系統裏的後門，但是很快BB就會建立起防火墻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櫻擡起手接著像是平推開一扇門般，打開一道通向外界的門。
“這是我利用漏洞找到的通往外界的門，但是劇院位於BB制造的多個沙盒世界中軸上，所以門背後能不能聯通到你們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前輩在的沙盒世界，我也不知道。”
淺紫發色的少女輕輕撩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頭發，垂著眼看不清眼中的輕愁。
“但是……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可以用這個小程序來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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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樂低頭看自己的手，柔軟白皙的手掌五指張開，微紫的靜脈血管潛伏在細膩的皮膚之下。她的催眠依靠環境紋樣和聲音進行暗示，如有必要再加上眼神。
臉色有些蒼白的安樂樂借助紫原敦高大的身形躲在他身後，避開警察的問話，車廂裏的人那麽多，也不可能直接找兩個“無關人士”來質詢。
總之，電車緊急制動系統因不明原因啟動，然而萬幸的是，這恰巧阻止了另外一場悲劇。
“他們全部都忘記了？”紫原敦別扭地矮下|身，幾乎用氣聲來問安樂樂，剛才她在他的面前隨意地敲了下軌道上的鐵軌，便將兩條軌道上的人都催眠了。
“只是用聲音模糊了他們對我的印象。”安樂樂閉眼，她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於是又睜開了眼睛，哦了一聲。
“你的身材太高大了，這個不好弄。”紫原敦還在看著她，於是安樂樂接著說，“你很難被催眠。”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便是紫原敦本身的善惡是非觀是處於一個混沌的，像是嬰兒般只靠本能行事的狀態，但同樣會聽從強者的指示。
安樂樂比他強，眼前發生的種種令紫原敦的腦海裏烙印下這樣的認知。
你要如何用語言和眼神來欺騙一只在原野奔跑的野獸呢。安樂樂不想白費功夫，關鍵是很累。
“哦。”得到答案的紫原敦滿意地點點頭。
紫色的發色和眸色啊，這個配色讓安樂樂很熟悉，還有他身上順從聽話的氣息也很讓她有好感。
“啊，手機好了。”紫原敦的手機開機了，上面顯示的時間告訴他們，他們已經錯過一整節課了，“居然耽誤了這麽久。”
安樂樂的書包裏躺著四分五裂的翻蓋手機，慶幸自己有把怎麽去學校的路線記下來。
“但是不和老師請假的話，會被記過的。”紫原敦打電話給小隊長，把乘坐的電車發生了事故的事情說了一下，成功拜托身為學生會會長的赤司幫忙請假。順便還被安慰了一下，拿到了半天的假條。
好貼心的會長……不是，你自己不會和老師請假的嗎？安樂樂一瞬間有點羨慕紫原敦有個萬能的會長，“我沒有老師電話……紫原再借我一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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